薄墨之間

【現バロ  膝枕】- 早安，親愛的

 

　　"……什麼時候睡著的？"

　　意識從朦朧轉醒，待眼睛逐漸適應黑暗，睡著前還開著的電視已經被關上，藉由從外頭透過來的微光，環顧四週。

　　"幾點了？"

　　仰頭看向掛在牆上的咕咕鐘，毬果造型的鐘擺緩緩左右晃動，被松鼠家庭圍繞的圓形鍾面被長短針割切成狹小的1/12，清晨5點半。

　　想挪動身子，卻感覺到腿上一陣痠麻襲上，低頭看見蜷縮緊靠在自己身旁、頭枕著自己大腿的妻子，睡得深沉，呼吸酣然安穩；臉頰因熟睡而紅潤，想伸手觸碰，卻還是打消念頭。

　　仔細看著那怎麼看都看不膩的臉龐，接著上下打量，腳上還穿著拖鞋的腳，估計是拿毯子給自己蓋的時候也一起睡著的吧

　　仰頭，再次看向壁上那鐘，說實話這鐘和屋內簡約俐落感的裝潢格格不入，那是當初布置這個家的時候，妻子所挑選的；當時他看見她眼神留連、欲言又止，便二話不說毅然決然買下那作工精美的鐘。

　　「那......那個，家裡放這個會不會太突兀呢？」那時的她擔心地仰頭看著高自己許多的他，但聲音中卻帶開心雀躍。

　　－－你不喜歡嗎？　他反問，心情反而比面前那看著自己的人兒更加緊張。

　　見她猛搖頭又點頭，他還真擔心她會不會就這樣晃昏了，直到看到對方神情篤定，月牙銀色的雙眸望入他的眼，開口。

　　「很喜歡，非常喜歡。」

　　這才讓他放下心中的大石。

　　－－只要是你喜歡的，我都喜歡。　那時自己是這樣說的，即便是現在結婚多年也是如此。

　　清晨太陽的光透過縫細，慢慢滲入照亮屋內，金黃的光漸漸灑滿每個角落，由下而上，感覺枕著自己的妻子動了動，低下頭對向那雙緩緩睜開的眼，近得能看見那映照在她眼中自己那燦亮如日的瞳子。

　　「早安，親愛的。」

 

- fin -

 

by 雎鳩